导读求全职黄少天看到老魏输了但他要退役了是哪一章优质回答第八百四十五章原文:黄少天听后也是一怔。魏琛当时的退役说起来也是挺狼狈的。第二赛季蓝雨在他的率领下成绩下滑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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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全职黄少天看到老魏输了但他要退役了是哪一章

求全职黄少天看到老魏输了但他要退役了是哪一章

优质回答第八百四十五章

原文:黄少天听后也是一怔。魏琛当时的退役说起来也是挺狼狈的。第二赛季蓝雨在他的率领下成绩下滑严重,而他自己也没有发挥出该有的水平。所有人都觉得,魏琛是老了。而队内的训练赛里,他更是意外被喻文州连下了三局。虽然说这种前辈指教新人的比赛当不得真,但是喻文州当时可不是黄少天这种已经被锁定为未来王牌的人物。那时的他一直是被看作没什么天赋的一员。这样的失利难免让俱乐部里充满了风言风语,那个赛季结束后·魏琛也果断退役·从此再不和职业圈往来,销声匿迹。结果现在,时隔六年之后,魏琛的名字居然出现在了电子竞技周报上,难道这六年是闭关苦练去了不成?“我得看看魏老大现在的水平!”黄少天第一个离开了人堆·找了台电脑就搜兴欣的比赛去了。

证明-随笔散文

优质回答证明

老魏和老婆赵莹干仗了,因为老魏背着老婆和同学聚会了,听说都是女同学,不干仗才怪!

早晨出去,到天黑才会回来。老魏喝得东倒西歪,手像风刮的荷叶,上下乱摆,嘴里念念有词:“好你个艳丽,春红,可把哥哥喝多了,多年不见,哥哥痛快,谁叫我们是当年同床共枕的知己呢?”赵莹闻听此言,满腔怒火,一把抓住老魏的衣领,上去几个耳刮子,啪啪直响。老魏摇摇头,彻底懵了。看看好多人捂嘴偷笑,他两眼通红,就像一头发怒的豹子,和老婆扭打在一起。左邻右舍齐上阵,才把两人撕开。

第二天,赵莹叫来老魏父母,必须把这件事弄清楚。“自己说吧,昨天怎么回事?”赵莹理直气壮地怒吼,又看看旁边唯唯诺诺的老魏父母。

“什么怎么回事?不就是同学聚会喝杯酒吗?真是小题大做!”老魏心里清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父母来了,他也不怕。

赵莹指着老魏说:“瞧瞧你这副德行,咋啦?敢做不敢当?偷偷约会当年小情人,别当我是傻瓜。”赵莹拿着老魏的手机,“爸,你先看看他的短信再说。”老魏父亲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艳丽和春红到底是男是女。

“怪不得昨天跟我干仗,原来‘醋坛子’又翻了。”老魏恍然大悟,“这是我大学同学,男的,别整天胡思乱想。”老魏说,父亲轻声问一句:“男的咋叫这名字?”“我也不知道。”老魏忽然提高嗓门说,“爹,也这样认为的?”老魏父亲沉默不语,他知道儿子忠厚老实,不会干出傻事。

“瞧瞧,自己都说不清啦,还振振有词,无理狡辩,如果不能证明你同学是男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赵莹一说,吓坏了老两口,一起上去撕扯老魏。

证明?同学聚会还要证明?怎么办?老魏陷入沉思,有了,明天我请客,把他们叫来,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我明天请客,把他们叫来,让你看看到底是男是女,这回总行了吧?”老魏忽然感觉轻松许多。

“你忽悠鬼呀,明明是女情人,你给我叫来两男同学,还想偷梁换柱,你省省吧!”赵莹依然不依不饶。见老婆不同意,老魏急得抓耳挠腮,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呢?

解铃还须系铃人。老魏无奈地给同学打了电话,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谁知同学哈哈大笑,告诉老魏明天和嫂子到泉河酒楼,他们来证明。

为弄个水落石出,赵莹非常愿意前去。老魏和老婆来到泉河酒楼时,两同学正在门口笑脸相迎,刚坐定,钱艳丽对赵莹说:“听说嫂子和老魏哥干仗了,还是因为我这个‘女’同学?”赵莹苦笑着,不语。“嫂子,你怎能以名取人,你看看这个膀大腰圆的,他叫孙春红,像不像?”钱艳丽指着旁边的中年汉子说。“哦,这是我俩的身份证,你看,能不能给证明一下?”赵莹接过身份证仔细辨认一番,姓名和人完全一致,赔笑着把身份证递回去。

“我向两位兄弟赔不是,都怪嫂子多心,冤枉老魏了,老魏起来,我们两口敬他们一杯。”赵莹拉拉老魏,他却纹丝不动。

“要敬自己敬吧,我可不敢,那是我的老情人。”老魏故作生气,瞟一眼赵莹说。

“啪!”赵莹在老魏脸颊上猛吻一下,四人一起站起举杯,包房里传出阵阵笑声。

小说 | 老魏

优质回答八月的正午,碧蓝的天空中挂着硕大一轮火球。周围的云层早已躲得无影无踪,铺子的雨篷、小道旁的树木、以及远远近近的楼房,无不被太阳烤得锃光瓦亮。原本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几乎没有了行人,人们大多躲在家里或树荫下纳凉,就连那条平时自命不凡又精神抖擞的总对着老魏“汪汪”狂吠的黑狗,此刻也病恹恹的,寻了个稍微凉快一点的地面无精打采地趴着,绝望地看着眼前快要熔化了的大地,伸长了舌头不停地叹气。

唯有知了在一个劲儿地欢唱。

老魏像一尊雕塑一样,眯着眼睛失神地站在筒子楼外的太阳底下,任由汗水从他的额头源源不断地冒出来积水成川,奋不顾身地砸向热得就快冒烟了的地面。

“你听好了,魏青云。老娘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如果你还凑不来这笔钱,老娘老娘就跟你拼命。”一个半径均匀的圆柱形身材的中年妇人单手叉腰,指着眼前顶发稀疏、吊着两个水泡眼袋、愁得萎靡不振的老魏骂骂咧咧,“跟着你这么些年,再苦再累再穷,老娘从来没有怨过你半分不是,但这回女儿眼看就要被你害死了,你你怎么这么无能啊?你他妈还是男人吗?三天再凑不到钱,老娘铁定跟你离婚!”

老魏给媳妇儿这番撼天动地的大喇叭呛得脑袋直欲炸裂,却又无从发作。

热得五脏六腑都快焖熟了,还是没有一丝丝儿风。

耀眼的阳光从四面八方反射过来,刺得老魏的眼睛像进了砂子一样,闭起来,疼,睁开,还是疼。

大街上的路四通八达,但老魏觉得每一条都是走不通的死胡同。

“还不快去想办法?杵在这里等死啊?”媳妇儿吼完,又开始嚎哭起来,“我的昕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老魏以为媳妇儿又要来敲打他了,便条件反射地伸手护着耳朵,回头一看媳妇儿离他还远,便又呆呆地站着不动。

他真是绝望透顶——已经有两天两夜没合眼了。

两天前,原本计划月底就出嫁的女儿魏昕,突然晕倒在家里,送医院检查出患了心脏病。医生说她心脏的二尖瓣重度关闭不全,需要尽快安排手术,否则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老魏媳妇儿一听,吓得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医生又说,手术需要换人工瓣膜,进口的要四万两千块。

四万二!几乎买一套房子了!

老魏内心一紧,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医生面前。他那稀疏的长发先是顺风扬起,然后才蓦地往下一扑,绵软无力地倒在老张乱蓬蓬的头顶上。

魏昕的病症其来有自,说起来就是他老魏造成的。

几年前,刚刚工作的魏昕在单位上参加军训的时候就突然累倒过一次。当时医生私下咨询过老魏,问魏昕有没有在阴暗潮湿的地方长期生活过?

老魏这才想起,前些年因为生活拮据,曾经住过地上有敞开的下水道的平房。

一家人在那里住了三年多,未曾料到让魏昕患上了风湿性心脏病。

后悔不迭的老魏当即就狠狠地抽了自己十几个耳光

如今,魏昕的病已然越发严重了,甚至必须换瓣膜才能保证生命安全。

老魏自责得简直快要发疯。

媳妇儿骂得没错,老魏也恨自己太无能。

时代进步得飞快,已经一九九七年了,老魏也五十多岁了,周围的同学、同事、朋友纷纷挣了大钱,只有他固守在爹不疼娘不爱的江澄区文化局这么一个清水衙门,守着几百块死工资,任凭春去秋来、日升月沉。

风清两袖,家徒四壁。

其实他也想去做点啥,但人贵有自知之明。就凭他,一穷二白,三没魄力四没口才,钱就这样送上门来?怎么可能?因此他一直没舍得扔掉手上这个铁饭碗。

老魏唯一的长处只是写文章,别的真不会。

多年来,他虽说没有什么惊世传神的大作问世,但起码,在本地的报刊杂志上,也还屡有斩获。因此,他除了任职文化局办公室副主任之外,还混了一个区作协的副主席。

不过,这个副主席连一毛钱工资都没有,哪怕听起来好大一个官儿,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用——和他一样头衔的,作协里还有十来个。

如今祸从天降,女儿这四万多的手术费,就像笼罩在他头上的一团乌云,始终盘桓不去,他这两天因此着急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医生给老魏留了五天时间准备,钱到位的话,五天后魏昕就立即手术。

银行折子里才四千多块积蓄,和四万两千这么一个天文数字比对,老魏两口儿完全傻眼了。

老魏的媳妇儿看老魏也跪了下去,当时就嚎开了,扯着医生的手臂不停摇晃,肥胖的身躯像灌满了水的塑料袋一样,一波一荡地把内心的悲痛绵绵不断地漾给医生看。

“求求你了医生,一定要救救我女儿啊!”媳妇儿的眼泪簌簌直掉。

主任听说了老魏的困难,立即向局领导申请,局长很快动员大家捐了三千多块。

“局里也困难啊。”老魏去财务科领钱的时候,局长无奈地对他说。

未来的亲家,听说魏昕患了这么严重的心脏病,当即就退了婚,甚至还扬言要收回当初置下的聘礼。若非老魏媳妇儿把脸一抹,把对方自鸦片战争以来的近几代祖宗逐一问候了个遍,骂得对方屁滚尿流魂飞魄散,这才保住了已经到手的这笔巨款——对老魏而言,这笔聘礼怎么也得是巨款。

换在以前,老魏是没脸要这笔钱的,文人的傲骨自问硬硬的还在。但现在人命关天,为了自己的女儿,他也豁出去了,懒得理会别人对他背后的指指戳戳。何况,这种不管准儿媳死活的毫无人性的所谓亲家,和他讲脸面作甚?

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但光这点钱,离四万二还远远不够啊!只能四处借了。

可是钱难借啊。

都说不落魄一次,永远看不清楚身边的人,老魏这回算是看清楚了。

平时自认关系挺好的朋友,一听说他要借钱,立马哼哼哈哈指东打西,转瞬就一言不发噤若寒蝉。他原本没指望能借到钱的人,反倒二话不说就慷慨解囊。

就这两天,老魏不知道因此暗中掉了多少次眼泪,有无奈的、绝望的,也有高兴的、感动的。

老魏和媳妇儿都没有大富大贵的亲戚朋友,两人顶着烈日跑了两天下来,也才借到一万来块,加上现有的,还差一万多呢!

媳妇儿只好催着老魏再次出门筹钱,但是能问的都问过了,老魏实在无处可去。

媳妇儿一看他闷声不动,于是又摆开阵势,一口一个白痴一口一个废物,不依不饶地把他从家里骂到楼下,又从楼下骂到大街上,也不嫌热,也不害臊,骂得老魏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你个废物,天天写天天写,你倒是换点钱出来呀!”媳妇儿的B调高音飚起来那真是不输任何一个当世歌手,“你再不想想办法,老娘死给你看。”

老魏的头发本来就不多了,这一愁,又一把一把地掉。两个水汪汪的大眼袋,像两个鼓胀胀的腰包,肿得都快要掉地上了。

还有三天,如果再筹不到钱,女儿的手术就要延误了。

而且,女儿一直躺在ICU,那里花钱就像开闸放水一样,一泄如注啊!时间拖得越久,女儿越危险,这钱也越紧张。

老魏像一根直挺挺的移动木桩,摇晃着满身是汗地来到局里。

主任本来已经批了他的假,让他先忙女儿的事情去,但现在他ICU进不去,家里又回不得,只好到局里来躲了。

而与此同时,江澄区文化局已经燃炸了。

就在刚才,市作协打来电话说江澄区作协的老魏获得了1997年度《九月》全国范围内的小说征文一等奖。据说是《九月》编辑部的电话通知,给作者的挂号信已经寄出来好几天了,很快就会收到。

“你好,我是江澄区文化局。”局长慎重起见,特地打电话到市宣传部确认信息的真伪,“我想核实一下,江澄区在这次《九月》征文的获奖情况”

“是的,刚才《九月》编辑部打来电话了,我们已经通知了市作协。老魏,短篇小说一等奖,是你们江澄区的,没错。”电话那边的声音清晰无比,“不过,正式的文件通知还没收到。”

这可不得了了。

《九月》是由京城的九月文艺出版社出版的目前国内唯一集小说、诗歌、散文及报告文学于一体的著名刊物,在职编辑和顾问团队里有好多文学巨擘,随便点一个名字出来,都是当前业界响当当的大腕。

能得到《九月》的征文一等奖,那可是一个莫大的荣誉,几乎等同于被评为了某个部委的全国劳模。

电话里还说,市宣传部准备择日安排记者下来采访,紧接着还会邀请各区县组成工作组前来研究学习。

江澄区的写作圈因此彻底沸腾了。

基于此,为迎接市里随时可能到来的采访,同时也为了激发民间的创作热情,文化局和作协会同区宣传部领导立即开会,研究部署相关工作。局长也果断安排办公室发出通告,公布这一喜讯。

其中的重中之重就是,马上树立一个积极上进的文化标杆!

愁眉苦脸又懵然无知的老魏一进办公室,就被同事们振聋发聩的掌声吓得差点小便失禁。

文化局上下倾巢出动,几乎全都挤到了老魏的办公室,将里里外外以及走廊围得水泄不通。

“魏大作家魏大作家”同事们的吼叫声整齐而欢快,楼层的地板几乎都要跳起来了。

局长副局长们也喜笑颜开,终于有人为文化局长了脸——好久没有这么振奋人心的场面了。

“别闹,让我睡个觉。”老魏耷拉着眼皮,昏昏沉沉地挪着步子往座位上走。

他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跑他办公室来了,自己一向人微言轻,什么时候如此受人关注过?

“什么魏大作家?你们别涮我了。”老魏的思维大概慢了十好几秒。

“前段时间你不是参加了《九月》的征文比赛吗?”有个和他关系近一点的同事提醒他,“上面通知说你中了一等奖!”

“老魏请客!老魏请客!”同事们纷纷吆喝起来,刹那间,办公室就被众人的热情撑得个满满当当。

“我哪有参加?”老魏拉过椅子,在桌上收拾出一片空地来,埋下脑袋就要睡觉。

“你个呆子!你不是投了一个短篇吗?”那位同事瞪大了眼睛望着他。

“好像是吧!怎么了?”老魏的脑子此刻就像被遗落在遥远的异度空间了,还没接收到这里的信号。

“中奖了,一等奖。”同事情难自禁地捧着老魏那张木然的脸搓了起来,兴奋地大声嚷嚷道,“老魏,你中了一等奖!一等奖!”

老魏立起头来,轻轻地眨了眨眼睛,他的那两个眼袋也跟着上下蹦了蹦,然后他突然一个激灵,双手一撑,身体猛地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嘴巴张开,又突然闭拢,激动得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还没等呼吸喘匀,便风急火燎地挤出门去。

他要立即回家告诉媳妇儿这个天大的喜讯。

老魏搞写作快四十年了,以前一直默默无闻。

十多年前,他通过市委宣传部一个亲戚,在本市权威报刊杂志上发表了几个中短篇,这才捡到一个区作协会员的名额,然后一直坚持不断地埋头写作,断断续续又有些大大小小的方块问世,如此一步一步捞到个副主席的帽子。

老魏老早就想将作协主席的位置取而代之,苦于没有拿得出手的好作品加码,于是在这个副主席位置上,一呆就是七八年。

尽管如此,老魏仍旧没有放弃过努力。他能在文化局熬到一个办公室副主任,也多亏了自己有那么一些墨水傍身,否则,恐怕就是一个万年科员了。

半年前的春节,《九月》在某文化品牌的赞助之下发起了这次声势浩大的征文活动。

在区宣传部和文化局的大力倡议下,作协几乎发动了整个江澄区所有文学爱好者积极参与。

老魏也殚精竭虑呕心沥血地奋战了三个多月,字斟句酌,反复修改,终于撰成一部短篇小说《铿锵》投了出去。

大约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老魏居然文曲星附体,终于拿了万众瞩目的一等奖。且不说这个一等奖的奖金有多丰厚,单单是这份荣耀,下一届的区作协主席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了,甚至还有极大可能去到市里弄一个副主席来当当。

在回家的路上,老魏高兴得哼起了“洪湖水浪打浪”。

他觉得太阳没有那么刺眼了,瞌睡也跑了个干干净净。

路过楼下,那条一直凶巴巴的黑狗竟然没冲他叫了,反倒对着他摇起了尾巴。

“老娘没有白疼你。”一听到老魏的喜讯,媳妇儿的脸一下就怒放开了花。

老魏挺着胸膛大踏步走过去,紧贴在媳妇儿身后,伸出鼻子用力在媳妇儿耳朵根嗅了嗅。

“今天晚上你就别睡沙发了。”媳妇儿似乎感觉到了身后这头狼在磨牙,便会心地媚笑起来,“老娘让你随便点菜。”

老魏顿觉喜出望外,他立刻一手搂住媳妇儿的水桶腰,一手从的确良衬衣下摆伸了进去。

“你妈的,全是汗。”老魏温柔地说。

这个夏天的晚上,筒子楼里春意浓。

老魏憋着劲儿耕犁了两次。他都快有十年没下过这片土地了。

媳妇儿多年前就没了那个兴致,她的地里早就干起了裂缝——但今晚仍然曲意逢迎,很快把老魏拱上了云端。老魏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十八岁。

事毕,老魏浑身湿透了,像刚从水里爬起来似的,而媳妇儿却像刚刚播下种子的地,朝气蓬勃又生意盎然。

“奖金有多少?”媳妇儿的焦点在这里。

“好像是五千。”

“那还差一万啊!”媳妇儿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依旧焦头烂额。

“市里、区里以及局里多少会奖励点,最后可能差得不会太多。”老魏胸有成竹地说,“但是,以现在这个情况,我再去借钱的话,应该会顺利些了是不?”

“对啊!以前瞧不起你的那些人,老娘倒要瞧一瞧他们的嘴脸。”媳妇儿咬牙切齿地说着,神情也顿时威风凛凛。

“再来一次!”过了好一会儿,老魏突然翻起身来。

“乐意奉陪。”媳妇儿格格地笑着,“你天天拿一等奖,老娘随传随到。”

第二天,老魏起了个大早。

他先是到楼下撑了十几个俯卧撑——他已经计划好了,以后每天坚持做,把身体养好,未来的好日子还长着呢——然后到菜市场买了好多好吃的东西回来。吃完老婆准备好的豆浆油条,老魏手里甩着钥匙串儿屁颠屁颠地又去局里了。

他潜意识里觉得,今天会是他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一天。

以往上上下下那些瞧不起他的同事,果然对他全都点头哈腰的了,甚至连某个副局长,对他的称呼都亲切多了,再也没叫他老魏了。

“青云啊,你这么早?”那个副局长对着老魏咧嘴一笑,“一会儿来我办公室,尝一尝我的极品毛尖。”

我嘞个去,老魏突然觉得,这生活太他妈的带劲了。

终究还是局长手眼最快最为灵活。

局长早就安排了一个小年轻守在老魏办公室门口,说好了如果老魏没来上班的话,就去家里把他请来。

“局长,您找我?”老魏敲了敲局长办公室已经敞开的门。

“青云啊,你不是请假了吗?快,快来坐。”局长平时那张英姿勃勃的国字脸此刻漾满了笑容,“不是说了么,家里的事情重要。你手头的工作,不着急,不着急。”

老魏看那张椅子距离局长太近了,感觉心里没底儿,便毕恭毕敬地站着。

“坐坐坐,你客气啥?”局长又是一笑,手掌朝下压了压。

老魏这才缓缓坐下,双手僵硬地放在两只膝盖上。

“来,烧一支我的烟!”局长递上一支“玉溪”牌香烟。

“哦,对不起,我不会。”老魏先是双手一挡,然后又迅速接了过来,把烟装回了烟盒。

妈呀,局长就是好,抽这么贵的烟,老魏心里暗想。

“很好!很好!”局长脸上的笑容都没有离开过,“昨天都没来得及恭喜你!成绩不错嘛!”

“多谢局长栽培!”老魏虽然级别不高,但官场话还是会走的,“若不是局长给机会,哪有我的今天?”

“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就不绕圈子了。”局长轻轻咳了一声。

老魏意识到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便挺了挺腰杆,瞬间坐得直直的。

“当副主任已经快十年了吧?”

“局长您慧眼!是的,已经九年了。”老魏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啊?”局长的笑容里貌似挺有深意。

“我的工作干得还不够好,请局长批评指正。”老魏把心里的那只猫爪压了又压,压了又压。

他觉得自己不能猴急,不能被局长瞧不起。

“想不想动一动啊?”局长倒是直言不讳。

老魏的脑子里好像突然升起一道霞光,他不吭声了。

老魏知道,在这个时候,既虚伪不得,又真不得,一切只能看领导的心情了。

领导既然都找你谈话了,说不想,这必然会给领导留下一个撂挑子没有担当的印象,同时又辜负了领导的拳拳美意。但如果直白地回答说想,又显得太狂妄自大太不知好歹了。

他必须回答得艺术而巧妙。

老魏也算是个老江湖了,他明白,个人再有能力,但所有往上往前的机会,都是领导给的,是领导看得起。

“多谢局长!”老魏闷了半天,才回答道,“一切听您吩咐!”

局长自然有他的打算。

这么多年来,局里猛然冒出一个全国一等奖,这么一个万众瞩目的焦点,他肯定也要抓住机会。以官场惯例来说,市里面或者区里面极有可能因此让老魏“动一动”,既然如此,他何不先做个人情,提前让老魏“动一动”。

“对了,女儿的手术费解决了没?”局长问老魏。

“呃这”老魏的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但终究嗫嗫诺诺着没有开口。

“是还差钱吗?”局长又燃起一支烟,然后漫不经心地埋怨着说,“不是我批评你,有困难要向组织提嘛!”

下午,老魏去医院把手术费缴齐过后,返回局里,正在门岗趾高气扬地跟几个同事就拿一等奖的这个事儿聊得风生水起,门外来了一个人。

那人皮肤黝黑,一看就是终年务农给晒的,穿着一双已经洗得发白的解放鞋,衣着虽然破旧,但也整洁。如果不是戴着一副眼镜,很难相信他能和文化局扯上一毛钱关系。

眼镜被门岗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的。”门岗厉声喝道。

“我来咨询领奖的事情。”眼镜被门岗吓了一跳,微微垂着头,连眼皮都不敢抬。

“领什么奖?”门岗吃了一惊,双眼瞪成了铃铛。

“《九月》的小说征文一等奖。”眼镜抹了抹脸上的汗,头垂得更低了。

“你开什么玩笑?这个奖是我们魏主任的。”门岗哈哈笑了起来,“他很快就是我们文化馆的魏馆长了!”

老魏有点洋洋自得,另外的几个同事也都抿嘴一笑。

“这这怎么可能?”眼镜头猛地一抬,双眼鼓起来,眉头堆成了两座坟,忙不迭地从兜里摸出一个白色的信封来,“这封挂号信是《九月》编辑部寄给我的,今天上午才收到,所以我特意赶来文化局咨询一下。你们看。”

“你写的小说什么名字?”老魏心里猛地一凛忙颤声问道。

“《老魏》。”

《破云》品读(三十四):看破不说破——品吕局的智慧(二)

优质回答本次品读,承接前一篇品析文,从吕局的十一字“金”言——年轻,果敢,智商高。可怕的高 —— 开始。

这句话前三个用词都带褒义色彩,是对江停的肯定与赞赏,最后四个字则略带贬义色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矛盾?

我们来看这句话的语境。严峫问:“您觉得江支队长是个怎样的人?”在向严峫陈述旧案时,吕局一直用的是“江停”这一称呼,且旧案证据指向江停叛/变,而严峫最后却用“江支队长”这一带着下级对上级特有的尊重和敬意的叫法。从作者表述来看,严峫当时是“怔怔”看着江停那张随着屏幕转过去的冷淡俊秀的脸,张了张口,“终于听见”了自己的声音。 那么严峫的这声“江支队长”甚至整个问题都很可能是潜意识支配下的产物,称呼中透露的是严峫对江停立场的判断与情感的倾向,问题中隐含着严峫一直萦绕心头的困惑一一他看不透江停。

这声“江支队长”,不管是严峫潜意识支配还是刻意为之,其中意味吕局自然不会听不出,他既没有马上回答严峫的问题,也没有回避,而是“过了许久”才“终于”开口回答。他在考虑什么?江停是个怎样的人?怕是早在专案/组调查江停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 这个时候,他更需要考虑的,应该是让严峫对江停有一个怎样的认识,以使他和江停在一起,能不偏听偏信,被人利用。 最后他斟字酌句:“年轻,果敢,智商高”,是说此人有大才可用;“可怕的高”,是告诫严峫要有警惕心,别被带歪了还拿钦佩的眼神仰望着人家。

基于严峫明显袒护江停的表现,吕局一顿之后又追加了一句:“这点让我个人感到很不舒服。”“很”不舒服啊,程度很深,吕局应该是想通过强调自己的主观感受,给严峫一点判断上的影响,并再次敲响警/钟:这个人不可全信。

吕局看破不说破,这让严峫如同撒了谎被识破后不知道那把戒尺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小朋友,心怀忐忑,他终于在临出门时强迫自己回转身,鼓起勇气问:“您就没有其他什么想要问我的了吗?”

因为他早已作好陪江停为过往错误付出代价的准备,所以打算向吕局坦白,为江停辩白?抑或是心虚的他在给自己制造解释的机会?不得而知。但吕局的回答很有意思:“什么?没有了。”心知肚明是一回事,宣之于口又是另外一回事。 以吕局的位置,他一旦说出江停出现的事实,就必须通知恭州方,不然便落下了包/庇/嫌/犯的罪名;可若通知了恭州,连魏副局都知道恭州水深,他又岂能不知?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很大可能便是与所谓的真相背道而驰,不然岳广平临死为何口口声声称自己害了江停?他当然只能说“没有了”。

吕局的智慧不止这些。从严峫的问话中,他听出严峫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怀疑,于是一张嘴,便是笼/络人的好戏: “你是老魏看着长大,现在的刑/侦副支以后的正处/级。”——这是替严峫绘制蓝图,展望美好未来。“不论你做什么事,都代表建宁市公/安局。”——这是警告严峫不能感情用事,与智商“可怕的高”的人处事要小心谨慎,要时时记得自己的使命。“我们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这是表达信任,寄予厚望。

试之探之,点而不破,疑而用之,恩威并施,适可而止,这便是吕局的智慧。

本次品读就是这些,更多《破云》品读,敬请关注:它山石上。感谢阅读!

注:文中图片搜自网络,侵删。

抛妻弃子20年,听说前妻有千万身家,他打起复婚主意,妻子会同意吗?

优质回答1

北方的深冬,有阳光,却也不耽误冷,每一丝风都像小刀子似的割在人的脸上手上及皮肤上,行人匆匆,除了眼睛,大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趋避寒冷。

只有老魏是例外,光着头,敞着怀,一张大脸被冻得通红,似乎毫无知觉,惹来不少奇怪的眼光。

不知道是年龄大了,还是要到退休的时候了,54岁的老魏突然觉得百无聊赖的,衣服也懒得换,甚至胡子也刮不干净了,平时利利整整的一个人,一下邋遢起来了,人也瞬时老了好几岁。

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吃什么都不香,整天满脑子就是想梅子和儿子,人也开始消瘦下来。

照理说离婚二十年了,应该习惯没有他们的日子了,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娘俩天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即使闭上眼睛,前妻梅子怨毒的眼神,儿子小龙祈求的眼神都是那么清晰可见,瞬间赶走所有的睡意,足以让他惊悸到天亮。

老魏开始失魂落魄。

因为失魂落魄,大冷的天,不穿羽绒服不带帽子就往单位走了,冻得鼻涕趔趄的,招来不少好奇的目光,他却全然不顾。

老孙是老魏多年的哥们,看着老魏这样,俏俏问他:“大哥,要不咱往前走一步,再找个媳妇,在家做个饭望个门,照顾着你,回家也有个奔向,一个人太孤单了”。

老魏像炮烙似的摇头,“别,别耽误人家好女人了!”

老孙看着老魏,“多少年了,你怎么就放不下呢?放不下你倒是争取啊,二十年放在心里,那你就一直放在心里,可是你得照顾好自己啊。梅子再好,咱也离二十年了,二十年,一个孩子都成人了,所以不好回去了,咋?赎罪啊?”

老魏眼睛有点红了,“要是能赎罪,我倒是愿意,可是哪里有卖后悔药的,咱自己把婚姻丢了,咱就应该受惩罚!”

“大哥,你也别想太多了,咱就是当时太实在了,让那个小服务员给骗了!”老孙有点愤恨。

老魏知道他说的是第二段婚姻。

“还说那些干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是啊,说什么都晚了。

老魏看着窗外蓝幽幽的天空,云卷云舒的浮动,没有波澜,没有壮阔,像极了二十年前,他的生活,他的婚姻,他的一切。

那时候怎么就那么耐不住寂寞呢?

二十年前流行吃饭唱卡拉OK,跳交谊舞。几乎每个饭店的单间都有音响设备,一边喝酒一边唱歌,应酬也多,也喜欢应酬,天天不到半夜不回家,儿子那时候五岁或者六岁,每次回家,梅子就和他吵架,他那时候特不愿意回家,然后饭店的小服务员就哥长哥短的叫,然后就叫到了一起。

他清楚记得离婚那天,儿子抱着他的腿不让走,他竟扒开孩子的小手,头也不回的走了,他不明白自己那时候心咋就那么狠呢?那可是亲儿子啊!

是那个小服务员的吸引力吗?看着比自己小十岁的女人,他觉得自己又年轻了,可是小服务员初中毕业,除了上床好像什么都聊不到一起去,可是也不能天天上床啊?

小服务员老家的事也是真多啊,父母盖房,哥哥娶亲,侄子上学,包括亲戚们的求医问药都要他来管,他认了。可是,可是小服务员因为在他之前做了太多的人流,已经终生不孕,原来她竟是暗娼,这是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

老魏选择了离婚,结束了四年的婚姻。

回顾自己的婚姻之路,老魏觉得就是个笑话,好好的妻子抛弃了,竟是为了一个妓女,他像吃了一个苍蝇,真真把自己恶心到了,所以他没有脸回去找前妻,甚至看儿子,他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了工作上,这么多年大概唯一没辜负的就是工作。

同龄的同学同事很多都做了爷爷或外公,这个年龄见面也大都是谈儿孙,老魏没有什么可谈的,儿子多年不联系,婚后儿子最需要照顾的时候精力都在小服务员身上,现在儿子大了,也没脸去见儿子,但是他想儿子。

看见大家谈论隔辈人的亲切和自豪,老魏打心眼里羡慕,越发的想念儿子,经常夜不能寐。

老魏天天失眠,只要一闭上眼睛,儿子抱着他大腿的小手就在,梅子怨毒的眼神就在,他不敢闭眼睛,道德拷问着灵魂,他良心不安。

有时候想,儿子今年应该二十六了吧

离婚那年孩子应该六岁,六岁的儿子抱着他大腿哭,自己当时想什么呢?

一丝苦笑爬上嘴角,老魏收回视线,看着老孙:“梅子有什么消息吗?”

“你说谁?······梅子?”老孙吃惊的看向老魏,“大哥,你啥意思?”

“也不知道小龙结婚没?”老魏继续叨咕,眼睛红的更厉害了。

老孙了解老魏的一切,当时没少劝老魏不能离婚,但是当时老魏像中了邪,非要娶那个小服务员,兵荒马乱了好几年,也心灰意冷了好几年,现在是几个意思呢?

“要不我给你打听打听?”

老魏不置可否。

2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

老魏望着窗外漫天的星斗,仿佛每个星星都在和他眨着眼睛,嘴边的法令线纹更深了,那亮晶晶的星星像极了儿子闪亮的眼睛,期盼的看着他,老魏感到一阵阵揪心的痛,仿佛要把他撕裂开来。

然后是梅子怨毒的眼神,都说男人娶谁都遗憾,女人嫁谁都后悔,一点不假。

婚后三个月老魏就对老婆有诸多不满,那时候刚有五颜六色的衣服,刚有紧裹屁股的裤子,女人个个花枝招展的,梅子却天天工作服,天天素面朝天,二十四岁,像四十二岁,每次出门,老魏都和她留一块距离,嫌她土气。现在知道,那叫自然美,可惜知道的太晚了。

回家怎么就不知道帮着干点家务呢,孩子小也不知道照看,就看着梅子忙来忙去,饭都顾不上吃就去上班,还觉得是应该的,现在想想夫妻一起做点家务,该是多么有趣而又温馨,可惜自己都错过了。

小服务员的一声“魏哥”,让他身体一下酥麻起来,紧致的腰身,鲜红的嘴唇,都会让身体有强烈回应,男人最怕用下半身思考问题,而他真真的靠下半身思考了问题,于是义无反顾的要求离婚。

梅子哭晕过,哀求过,但是自己却不为所动,原来自己竟是这么冷血。老魏抬眼望着浩渺的夜空,眼睛怎么模模糊糊的,他用手抹了一下,大片大片的泪水已经淌了一脸,最近不知道怎么了,不知不觉的流泪,是不是真的老了?

老魏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也许酒能让他片刻安宁。

他狠狠的喝下一大口,50度的白酒让他从嘴到胃一道火线,但是他不觉得辣,梅子哀怨的眼神在那里看着,他心一阵阵痛。

她还会想起他吗?不会了,永远不会了,二十年了,她早已忘记他了吧?可是为什么他却越来越清晰?二十年前的梅子,风华正茂的梅子,那个他曾经视如草芥的梅子,竟是那么清晰的在眼前,老魏老泪纵横······

如果生活可以重来,他不会离婚,不会出轨,不会抛妻弃子,他甚至不会去应酬,只想老老实实在家里,陪着老婆孩子热炕头。

半辈子了才知道,烟火气才是人生最美的风景!

可是现在后悔也晚了,二十年后再后悔有什么用呢?大概梅子早就忘记自己了,儿子也早就不认识自己了。

只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据说梅子一直没找,不知道过的如何?

魏国又喝掉一大口酒,心里越发难受,想起古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不禁哑然,这愁真的不是一杯酒消得!

婚姻真的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可是又有多少能够破镜重圆呢?

对,破镜重圆,老魏被这个词吓了一跳,只知道后悔,从没想过破镜重圆。

一丝希望在眼底升起,仿佛生命又回到了身体里,以前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没有脸再去找前妻,可是如果能够重圆,还要什么脸不脸的,老魏星夜翻箱倒柜找出一件新衣服,又开始洗澡沐浴,折腾完天真的大亮了,胡子刮了一遍又一遍,才掏出手机给老孙打电话。

老魏拜托老孙打听梅子和儿子的消息,老孙一会就开车过来了,拐弯抹角总能有认识梅子的,很快老哥俩就往市区的CBD大厦奔去。

“老哥,你先有个思想准备,梅子开了会计师事务所,小龙国外留学刚刚回来,已经在加拿大工作了,这次回来是收到邀请在市里一所大学讲课。”

“所以梅子这些年过的很好,儿子也很优秀,见面倒是没问题,其它的恐怕你有心理准备······”

老孙没往下说,老魏知道啥意思,自己已经不配!

梅子当时就是一个小厂的会计,没想到那么循规蹈矩的一个人竟自己开了会计师事务所,人真的看不到未来,因为未来无限量。

他们在休息区等了约一个小时,才被带到会客室,老魏规规矩矩的坐着,没有半点怨言。

结婚时梅子从来都是等他的,有一次去医院看病人,梅子公司出来堵车,晚到了十分钟,他还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梅子埋怨了一顿,梅子一句话都不敢回,连他的眼睛都不敢看,那时候自己怎么就那么不是东西,那么喜欢欺负梅子,总觉得梅子土气,没有女人味。

可是什么是女人味呢?

以前觉得花枝招展性感妩媚就是女人味,而现在拖地洗衣服做饭他觉得才是最大的女人味,可惜悟出的太迟了。

一个年轻的优雅的女人走了进来,乌发在脑后缠成一个髻,五官精致,一身宝石蓝的套装,显得她凹凸有致,她款款的走到会客室的前端坐下,平静的看了眼老魏和老孙,弯了弯嘴角:“你们好,孙大哥,老魏,你们好!不知道二位今天过来有何贵干?”

老魏才发现这是前妻梅子。

老孙半天没合上嘴。

梅子比他们想象的要年轻,要干练,要有气场,二人不禁语噎。

老魏几乎不敢相信这是梅子,岁月没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相反给她填了很多光彩,比如气质内涵笃定,这样的梅子又怎么是现在的自己所能匹配的!

想到这里不禁凄然。

还是老孙开了口:“梅总,老魏这么多年挺愧疚的,想看看你和儿子,所以就过来看看了。”

“是啊,想过来看看你和儿子!”老魏赶紧附和。

“你们还惦念我们,我们很好,请放心!”梅子声音不急不缓不紧不慢。

老魏想起离婚那会梅子哭的死去活来,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现在自己找上门来,一般女人不得破口大骂,有多难听骂多难听,事实上老魏也做好了挨骂的准备,骂了心里痛快了也许就原谅了,可是没想到梅子竟像没发生过什么似的,温雅的道了谢,老魏不禁脊背僵硬起来,进而脸上的肌肉也僵硬起来。

“儿子还好吧?”他的声音低了又低,

“小龙很好,刚从加拿大回来,你可以联系他!”梅子依然栩栩回答,顺手写下一串号码递了过来。

老魏如获至宝拿起便签,捧在手心里。

他抬头看向梅子,嗫嚅着:“我能不能请你和小龙吃顿饭?”

梅子看了他一眼:“您客气了,吃饭就免了吧,我最近事比较多,可能抽不开身,抱歉!”

老魏看明白了,梅子好像已经忘了他们曾经是夫妻,人家现在是大老板,根本就看不上他这小白丁了,不禁哂笑。

本来还想就过去的混事说句对不起,可是看梅子根本就不想旧事重提,所以那句对不起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看梅子不停的看表,老魏和老孙知道在逐客,便很知趣的站起来告辞。

临走,老魏用余光看了眼梅子,笑容始终挂在脸上,看不出悲喜,看不出好恶,更看不出厌故,只是举手投足都是优雅,都是成功,他想破镜重圆是不太可能了,老魏不禁踉跄了一下。

好在有了儿子的电话,这就是最大的收获!

3

老魏决定去见儿子。

他哆嗦着手打通了电话,电话振铃的瞬间,老魏觉得那是一个世纪,他怕儿子不接,也怕接了自己不知道说啥。

当那面接通传来:“你好,哪位?”时,老魏愣住了,自己是哪位呢?他想说我是你爸,可是二十年缺席的爸到底会不会让儿子接受呢?老魏支吾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出声。

“你好,是哪位?”儿子在电话另一端耐心的等待着,老魏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儿子,是我!”,他终究没敢说我是你爸。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一下,很快客气的问道:“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老魏注意到刚刚还是你,可是知道是他后就变成了“您”,他不知道这尊称是把他拉近了还是扯远了,但是他还是清晰的说:“儿子,我想请你吃顿饭!”

“我请您吧,地点您定!”儿子马上回到。

老魏想了一下,给儿子发了自己家的定位,他想在家请儿子,也借此让儿子认认门,百年后这里的一切都是儿子的。

老魏去超市买了菜和肉,小时候儿子最喜欢吃肉,买的都是梅花肉,吃起来还嫩还香,满嘴流油。

儿子是晚上来的,当一米八的大小伙子站在老魏面前时,老魏眼泪哗的一下就流出来了,在他心里儿子还是小时候的样子,而现在已经是大人了,他后悔缺席儿子的成长,没有勇气让儿子原谅。可是儿子能来,他觉得就够了,儿子没有拒他千里之外,他知足了。

儿子局促的看了老魏一眼,那句“爸”还是没有叫出来。

老魏也不挑,乐呵呵的把儿子让进屋里。

儿子带来几盒营养品,说是在国外带回的,老魏珍惜的用手摸来摸去,不是因为是营养品,是因为儿子带来的,而后眼睛就湿润了,有点哽咽,儿子看见拍了拍他的肩,儿子比他高出了半个头。

他给儿子倒了一点红酒,给自己倒了一点白酒,看了眼儿子,嗓子就哑了,“你能来!”说着就一口把酒喝掉了,儿子看了看他,笑了下,“应该给您打电话的,不确定您方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打!”

老魏苦笑了下,“离开你们我就结婚了,那时鬼迷心窍,四年后就离婚了,我没脸回去找你们,我不是一个好父亲,好丈夫,甚至一个好男人,所以一直一个人过到现在。”

儿子轻酌了一口红酒,“妈说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亦或是什么时候我都要尽孝道,包括赡养,您的生老病死!”

老魏的脊背凉飕飕的,梅子没有教育儿子恨他,可是儿子只是尽孝道,可是怪谁呢?儿子能认自己已经不错了,二十年不闻不问,现在孩子事业有成又冒出个爹来,孩子能认自己就已经是恩惠了,已经是恩惠了。

都说儿子和爹血脉相连,可是没有养育终是没有感情,看看现在,儿子来了,不是因为想他,而是为了尽孝,不是因为血缘,而是个人素质使然。

儿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请给我点时间,我需要忘记,因为看见您我还是能想起抱着您的腿不让您走的场景,我会尽快整理好这些情绪,对不起!”

儿子客气的站了起来,酒没怎么喝,菜没怎么吃,就开始告辞了。

老魏木然的看着起身离开的儿子,不知道该怎么样挽留,只是眼角挂泪,当年伤他们母子太深,现在已经没办法说原谅!

儿子在关门的刹那,回头对老魏说:“您放心,我会赡养,我会尽孝!”

老魏知道自己不是要赡养,不是要尽孝,可是自己要什么呢?

自己要的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了,人之常情的家庭温暖永远都不会有了。

想到这里老魏又慢慢的酌了口酒······

抛妻弃子的时候从来没想过N年后会怎样,当自己老去孩子长大的时候会怎样?

昨天看娱乐八卦,说有一位七十几岁的男演员,当初就是抛妻弃子,晚年生活凄凉,一个名人尚且如此,自己是不是也会那样?

寒冷一阵阵袭来,冻出了眼角的泪。

4

老魏失眠越来越重,丢三落四的,常常上班忘记洗脸,一套衣服穿很多天也不换,一下午一下午的看日落,叫他半天也听不见,老魏病了,医生说是抑郁症。

老孙知道他是心病,可是外人也帮不上忙啊,还得去求梅子。

梅子听到老孙的来意,苦笑了下:“对不起啊,我好像帮不上什么,我和他不熟!”

“怎么会?你们曾经是夫妻啊,”老孙不解,

“没错,我们是做了七年的夫妻,可是我们已经离婚二十年了,二十年再深的记忆都会被时间磨平的,何况还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夫妻当初多深的感情,可能经过离婚的折腾,美好也不复存在了,谁离开谁都可以活的阳光灿烂。

“可是老魏现在病了,他一直愧疚你们,也许你出面他就能好转,所以就当是做善事吧,”老孙不明白梅子看着那么和气,怎么就不肯帮这个忙呢?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梅子还是那么优雅,但却是拒绝。

“小龙可以吗?”老孙看着梅子,

“他自己决定!”梅子像说别人的事情。

老孙觉得也没什么可挑梅子的,毕竟已经离婚了,错误在老魏,帮是情谊,不帮是本分。

只是多少还是有些失望。

老魏的儿子小龙听说老魏病了,第一时间来看了,老魏看见儿子,眼里放出了光,可是小龙放下一万块钱就走了,老魏的病医生说需要陪伴,可是梅子不肯,儿子也不肯,似乎谁都没错,又都错了。

不久,小龙给老魏雇了个小时工,专门给老魏洗衣做饭,老魏婉拒了。

老魏经常忘记吃饭,嘴里总是喃喃着对不起,离婚的痛伤了梅子和儿子,其实也伤了老魏,那个伤是老魏心里的隐疾,二十年后复发而已。

老魏上不了班了,请了病假。

老孙经常来看老魏,老魏父母早就过世了,没有兄弟姐妹,老孙看着老魏瘦的不成样子,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他觉得老魏这样会死掉的。

他商量老魏:“小龙说会照顾你的,要不搬到他那里去吧?”

老魏头摇的像拨浪鼓,“咱都够亏欠的了,别再给孩子添负担了。”

“可是你这身体这样下去,好像也撑不了多久啊?”

老魏咧了咧嘴角:“死对于我来说也许是最好的!”

老孙的心沉了又沉,看着老魏咧着的嘴角,不禁怅然,只有看见儿子的时候才会笑,其它的就是咧咧嘴角,而现在又开始渴望死亡,他的病又加重了。

好在小龙来的次数多了起来,几乎二三天就来一次,每次都监督老魏吃饭,有时候还带来梅子做的汤,这时候老魏是最听话的,老老实实吃个干干净净,他还清楚记得梅子饭菜的味道。

老魏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等儿子来,为了给儿子好的印象,他会洗脸洗澡换衣服,也会开始收拾房间,就像当年梅子带着孩子等他回来一样。

儿子来看见他干净利索的等在那里,会帅气的一笑:“能不能每天都这样,出去买点菜,做好饭等我下班?”

老魏连连点头,他求之不得。

儿子就是他的良药。

转眼半年过去了,儿子要回加拿大了。

此时的老魏已经正常了不少,他一定要去机场送儿子,因为他知道梅子也会去,潜意识里,他还是想梅子。

分别的刹那,儿子也红了眼眶,看着老魏说:“你要好好的,有你在我的生命还有来路,你走了我的生命就剩归途了,还没叫你爸爸,等着我下次回来!”

“我知道,我知道,我一定好好的!”老魏像孩子似的点头答应,以后人前也可以谈儿子了,儿子对他很好。

儿子又转头看着梅子:“妈,你也照顾好自己,你把我培养的这么优秀!”儿子调皮的眨眨眼睛。

梅子敲了敲儿子的头:“还有自己说自己优秀的,不害羞!在外面照顾好自己!”

看着儿子进了安检口,梅子没有回头,对老魏说:“我送你回去吧?”

老魏看了看梅子,这么近的距离,看的真真切切,怎么觉得又不是自己朝朝念念的老婆,陌生了许多,遥远了许多。

仿佛知道自己在看她,梅子一边走一边说:“不用看了,二十年前的梅子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你不熟悉的。倒是你,二十年前已经狠心了,就要狠到底呀,怎么又良心发现呢?自己跟自己较什么劲呢?较给谁看呢”

老魏脸唰的红了,喃喃着说不出话······

“别天天憋在家里,不是喜欢唱歌跳舞吗?上个老年大学吧,对了,你也快退休了吧,不行就病退吧,儿子希望你健健康康的,所以接下来你就要想办法健康起来。”梅子吩咐着,没离婚的时候她可不敢这么和老魏说话,而现在老魏爱听。

“我知道了”,老魏满口答应。

临上车的时候,老魏看着梅子:“梅子,你把儿子培养的这么优秀,你以德报怨,你宽容我!”

老魏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梅子微微一笑:“过去我已经忘记了,唯一记得的是你给了我一个这么优秀的儿子,我很幸福!”

老魏不知道儿子经常去照顾他,是梅子鼓励的,梅子说男人要有责任心和担当,他没养你是他的错,你不尽孝是你的错!

老魏楞在原地,梅子是这样想的,眼里带着碎碎钻钻的光看向前妻,前妻瞬间高大起来!作品名:《离婚二十年后》;作者:心元心语

有什么甜宠好看的小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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